第五章

「老師~讓我躲一會兒」突然進來的一小男孩嚷嚷的說著

而顯然，作為老師的永亦早已習慣這種事

 

這是一個和王都相隔了三個城鎮的平凡小村落，因為被高山所環抱的關係，外界的消息並不容易到達這裏，當然，這裏的消息也不易走漏

所以，永半年前選擇了在這兒停下來，擔當村子裏的教學人員

 

雖然偶爾想起不在身邊的故人，但，總的來說，永對目前的生活相當滿意

 

「又躲到老師這裏來了吧~~」當鬼的小孩子找著找著便又來到了永的住處

「不在~」躲了起來的小男孩這樣的說著

 

「對了老師，好像有人在找你呢，我讓他在外邊待著了」當鬼的小朋友邊找出玩伴邊跟永說

在聽到這話的同時，永覺得自己已經猜得到來的人是誰了……

 

走到門邊一看，果然，預想的銀色身影就站在那裏，像是有點不知所措似的四處張望

「幫老師一個忙吧……跟那個人說，老師現在不想見任何人」永對著正要離開的兩個小朋友說

「那個不是老師的朋友嗎？」其中一個小朋友問

「…不是」

 

聽到小朋友們的說話聲，再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，永終於鬆了一口氣…不管怎樣，絕對不可以見這個人，不然，就所有的努力都會被浪費掉的了

 

「老師，就這麼不想見我嗎？」可是，路亞的聲音卻還是在門邊響起了…「真的討厭到這種程度嗎？」

……不可以因此讓步…抱持著這種想法的永選擇了不作回應，然而，卻怎樣也邁不出離開的腳步…

在這裏半年，讓永最常想起的，並不是自己的家人，反而是路亞殿下，光是這一點，就已經讓永覺得自己很不正常了

 

站在屋外的路亞等了一會兒也得不到任何回應，不由分說的打開了小屋的門，和一直站在門邊的永碰個正著

永想也沒想就轉身想要離開，可是，卻還是讓路亞先一步抓住了

 

「放手」

「不，老師會又再消失的」路亞毫不放鬆的說「餘下的時間不多了，所以，這次絕對要把老師帶回去」

「……」

「這是父皇容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」在不會傷到永的情況下，路亞強迫把永圈進了自己的懷中「再沒有老師在身邊的話，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」

 

永沒有回應這個擁抱的打算，可是，卻也沒有躲過路亞覆上自己臉頰的手

「老師，我是真的很愛你的，愛到連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」路亞邊說邊輕撫著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寶物「跟我回去吧，老師」

「路亞殿下，您到底玩夠了沒有」之前完全沒有抗拒表現的永突然說「請您放過我吧」

「我可不是在…」

路亞的辯解都還沒有說完，永冷漠的聲音便響起了

「不是的話，那會是甚麼？我和殿下根本就沒有結合的可能，而且，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也一樣喜歡殿下」

永的話，令路亞不期然的放開了手，腳步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

「一直以來，都不過是殿下在自說自話而已」永依然是冷冷的說著「我不認為我有需要奉陪」

 

「也對呢…」聽到永竟然說出這麼狠的說話，路亞大概遭到了極大的打擊「看來，我也把老師的善良當成了接受呢…」

「……」

「這次的突然造訪，真的很對不起」路亞緊咬著唇，好不容易才能保持著不會失態「我不會和其他人說起老師在這裏的事的……那麼，我告辭了」

 

「這就是最後的了，為了您，也當是為了我」永看著路亞離去的背影，喃喃的說著「我不是路亞殿下您想像中的那種人，所以，但願別再見了」

 

身體之內部份的情感就這樣隨著路亞而離去，可是，永卻絲毫不在意……還是說，裝作毫不在意？

 

『我說過的，不會讓別人傷害哥哥，即使是哥哥自己也不可以』

只能害你食言了…對不起…凱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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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冒昧來訪，真是抱歉之至」雷希對著永認真的說

就在路亞離去的兩個星期左右後，雷希，也來到了這個小村落之中

 

「有甚麼事嗎？」永半帶著微笑的問「我和你不是該早就無話可說了嗎？」

「……」想起了不好的事，雷希靜默了一會兒「我來這裏，是為了路亞殿下的事的」

「讓你來說殿下的事，只會讓我不好過而已」永靜靜的向著雷希說

「雖然是很抱歉，可是，當下派不出其他人來，而且，只有我知道您住在這裏」雷希沒有起伏的回答

「…是路亞殿下告訴你的吧」永依然是這樣靜靜的…

「不，只是知道您會在這個地方」

「因為，這是我們約好的去處，對嗎？」永的臉上掛著一個讓人不可忽略的嘲諷笑容「想不到，你竟然還記著…」

「……」

 

「我好像說太多了…請回到正題吧……路亞殿下怎麼了？」永像是呼吸困難似的吸了一口氣

「路亞殿下前不久病倒了」雷希說「雖然不是罕見的疾病，但，卻遲遲未能痊癒…」

「……」永沉默的聽著

「醫師們認為，這是由於殿下並沒有生存的意志所致」雷希淡淡的繼續說著「所以我來到這裏找您，希望，您可以帶給他生存的希望」

「我怎可能會有這種力量？」永的語氣也是淡淡的「我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失敗者罷了…路亞殿下的希望，請你去找別的人給予吧……失陪了」

 

「不是您的話是沒有用的」在永正要離席的同時，雷希說話了，而且，語氣中帶著焦急「不管是甚麼條件，我也會答應的，所以，請您……」

「做到這種地步，果然不是忠心這麼簡單吧」永冷冷的瞄了雷希一眼,語氣中似還隱著不屑

「怨恨請放在我一個人身上就好，路亞殿下…殿下，可是沒有罪的…」對於完全無動於衷的永，雷希似乎是已經把耐心用盡了「我即使是不擇手段，這次，也絕對要把您帶走」

 

……路亞殿下，這樣複雜的關係，您說該怎麼辦才好呢……永不禁在心中問著不在場的路亞

「給我一晚時間考慮」永留下這樣的話，也不管雷希的回答是甚麼便離席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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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太勉強了…請老師你多照顧一下自己吧』

…是路亞殿下的聲音……

 

『我喜歡老師……所以，可以的話，讓我分擔你的痛苦，好嗎？』

……由衷地關切的聲音…

 

『跟我回去吧，老師』